你是怎样在教学中使用Gale原始档案的?
Tom English:
那么我们现在已经了解了各位的研究,了解了你们自己是怎样使用Gale档案库的。现在我想来谈谈你们是怎样在课堂上使用Gale平台和档案典藏的:它与教学有着怎样的关系,你们实际上是如何将它传递给学生的。
我先简单介绍一下背景。重新回到我刚才的路上,我与各地的学者谈论不同平台和档案典藏,而在上周我与利兹大学的一名学者有过一次有趣的谈话。我问他有关课堂教学的一些情况,在与学生谈及平台和其他功能时,你会说什么。他的回答是,Gale原始档案——档案典藏本身以及平台,是他教学工作中不可或缺的工具,然而,他的做法是不要让它进入课堂。他在虚拟学习环境(V.L.E)中向学生们发送链接,这样学生们就能够在课堂外、在他们自己的时间访问文献资料。例如,与砍伐雨林、向学生们提供纸质文献相反,他会引导他们使用V.L.E.,获得数字资料。他的观点是他不想在课堂中有技术存在,因为这意味着学生们不再对话,不再讨论文献资料,不再讨论历史编纂。因此这就是这个问题的一点背景信息,我们可以仍按刚才的顺序轮流发言。那么我们从Jaap开始:对你可能会有一点不同,因为我知道你更关注宏观,但你如何在课堂上使用Gale原始档案平台和典藏?
Jaap Verheul:
好的,对于这个问题我有两个答案。首先,档案典藏是给学生们布置小作业的理想之选,让他们发现数字研究的可能性以及局限性。例如,一项作业可能是追踪一个人的名字,看看他们是如何发展的。当然,不会是林登·约翰逊(比如说),因为他无处不在,而是一些更小的人物,看看如何在报纸中追溯一个人的踪迹。他们会发现人名会有很多模棱两可的地方,他们会发现始料未及的词语。这是我常常向学生们强调的第二个问题的起点,因为我认为他们总是对他们找到的文献资料保持批判性的视角是非常重要的。
因此我的目标是培养他们的数字素养:对待数字资源的批判性态度应当与对待普通一次文献的态度一样。因此作为一名历史学家,我从第一天起就告诉我的学生要保持批判性的态度。如果你有一份文献,历史学家会问一些基本的问题:谁写的它?谁是读者?平台是什么?作者及他写作的意图是什么?这样才能对一份文献产生和再次使用的语境形成一个概念。我发现的一个挑战是,学生如果在一套数字典藏中找到一份文献,很可能会失去他们的批判态度,我想这意味着对我们现在使用的学习环境的巨大挑战,因为如果他们在平台上输入一串词语进行检索,他们会找到一篇或一系列的脱离了语境的检索结果。特别是如果他们使用Gale数字学术实验室:它能够从多个档案典藏的不同报纸中找到资料,重要的一点是总能让学生了解到一份文献资料出自哪种语境,这有一些困难,但也为他们的工作带来一些侦探的元素。几年前,我曾经是一门大一历史系学生研究方法和方法学大型课程的协调员,我们谈论了很多数字化档案典藏如何构建的內容。我们有幸邀请到Gale的Paul Gazzolo和Lena Gerle,来到我们的课堂探讨Gale如何做出战略决策,构建一套典藏,选择话题,例如为什么是报纸?为什么是这份报纸?以及Gale对整个数字化过程采取的方法。我发现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让学生们能够看到“幕后”,也就是,与负责决策、最终使得他们正在使用的档案典藏得以实现的人对话。而且,通常如果你将学生们送进一个档案馆,他们所有人立即会问的问题就是:谁建立了这个档案馆?它里面有些什么?没有什么?产生这些档案的权力结构是怎样的?而在数字化档案典藏中,我发现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来带动学生们的批判性态度。
Tom English:
我非常喜欢你的回答,Jaap,关于批判性思维技巧与什么是数字化的关系,因为有时人们认为只要是在互联网上的就是真实的:当涉及到假新闻以及错误信息的传播时,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这里似乎有一个盲区:有些东西看起来更“正式”,只是因为它们显示在屏幕上,或因为有人把它们打印了出来并大力的推销它们。但正如你所说,这里也存在语境的问题,历史背景的问题。从如何向你的学生们介绍档案这个角度,它的教学意义很大,因此你不必扫除实体档案上的蛛网(但你还是会这样做,我相信你仍然需要使用实体档案)。你使用数字资源,它们非常方便,但它们并非所有和终结,你仍需要警惕它们,有一些事情你需要特别留意,这样才能让它们真正有用且处在完整的语境中。很好,下面有请Bob。
Bob Nicholson:
我在教学中常常使用数字化档案。有时我采用你提到的利兹大学那位同仁的方法:让学生们在课前使用,作为课程预习的一种方式。在大部分情况下,我想我采用了刚好相反的方法,也就是在计算机实验室里进行我所有的课堂教学。我起初只做一次性的课程,我会说,“好的,这一周我们会指导你们如何使用档案”;常常发生的情况是,学生们要么忘记了这些课的存在,要么从未真正掌握使用档案过程中的细节。对我而言,如果真的希望学生们将这些事情结合到作为历史学家的实践中,那么它们首先应当结合到我的教学环境中。我倾向于在计算机实验室上课,我能做的是让学生们真正熟悉这些资源。我们每周都使用它们,有时可能只是对我在课上恰好提出的问题做一点小小的研究,有时可能是寻找我们探讨过的一个问题的答案。很多时候,它让我能够在12周或实际上整个课程的24周里,真正培养起他们的数字研究技能。
我意识到,如果我只是让学生们自己去检索这些档案,他们会像对待谷歌那样对待档案。最终二者有着很大的不同:他们建立起来的搜索素养——谷歌认为自己知道你的意思然后提供的各种花里胡哨的东西——并不适用于数字化档案。我必须真正一点一滴的指导他们,如何选择和处理关键词,如何有效地整合它们,哪些有效,哪些无效,所有这些东西。有些学生会在使用过程中自然而然地掌握这些技巧,但以我的经验,绝大部分的学生你需要教他们,他们需要一些指引,当检索不成功时如何解决问题,如何应对得到了一百万条检索结果的情况。这些技能,我认为是我作为他们的老师有责任教会他们的,而不是假定他们自己会掌握。
因此这些是我所有教学活动的核心,我的课堂评价也是围绕它们构建的。我开设的18世纪和19世纪犯罪史课程有24周的教学时间,我大量使用了数字化档案,因为这个领域的素材非常丰富。但这门课的第二个目标是让学生们批判性的评价现有的数字化档案,需要他们思考:它是如何构建的?它有哪些检索工具?它可能对我们正在进行的研究造成怎样的影响?实际上我现在已经将Jaap所说的批判态度——真正理解这些档案是如何构建的以及为什么它们意义重大——加入到我的课堂评价中,因此它不会是在讨论中突然出现的事情,我已经将对它的思考融入到教学中。因此对于这门课,基本上可以说是披着历史课外衣的“研究方法”课。在其他更传统的历史课中,如果学生们熟悉档案的使用,也许在课程的后期,你可以深入浅出的使用一点档案资源,或将它们用在预习中。但我的确认为学生们需要的不仅仅是一次性的课程,或者一次性的训练,他们需要真正置身于档案中,周复一周的使用它。
Tom English:
是的,这是很有趣的一点。它将我带回到我的本科时代,特别是大一,那时我正在上一次文献课。例如,我们的一次文献课只是为了让我们深入了解其价值和局限性,以及如何使用一次文献,从不在意数字化档案。现在我突然想到,也许数字语境下的一些东西会很有帮助,无论是附加在教学中,还是与更大范围的一次文献相关联。
当我站在教室前和学生们一起时,我特别会提到的一件事——听起来似乎平平无奇,但在他们进入Gale原始档案平台真实的主页时却非常重要——他们面对的屏幕看起来像谷歌,但与谷歌的运作方式并不同。这就是我对他们说的,就用了这个句子“它看起来很像谷歌,但运作方式与谷歌不同”。你向谷歌或Siri或Alexa或其他类似的服务提问,它们会回答你的问题,但Gale原始档案并不是这样的。我告诉他们一些档案库数字化的知识,以便他们最低程度地了解平台的工作原理——仍未回答档案库是如何构建的,谁决定了哪些文献资料收录其中、哪些不收录,但至少从方法学的角度,他们可以从中获取更多的信息。因此Bob你说的这些非常重要,谢谢。下面有请Tom。
Thomas Tunstall-Allcock:
Bob给了我很多值得思考的东西,如何与学生们一同使用这些资源。我想了很多我们能够尝试与学生做些什么,从大一开始我们开设一些基本技能课程,我想我们常常在这个阶段更多围绕一次文献的概念以及那些重要的批判性思维技能。在一定程度上,我们的课程建立在他们已经完成的高中水平教育之上,但我们通常会尝试引导他们思考文献资源,我不认为我们必须在此时花费太多的时间告诉他们如何查找文献:我认为这是在很多门课程中都会涉及的——中古史学家可能和我们教授了一样的方法,因此我认为,我们真正需要思考更多一点的可能是他们实际上将会要使用的平台以及他们如何看待这些平台。说到我如何在教学中使用它们,我想我尝试从大一早期阶段就开始推动它,第二点是常常设定更为明确具体的文献,因此我使用Gale的档案典藏在讨论会之前设定更为具体的任务。我想我也许应当做的更多一点,与学生们一同练习使用平台。但在这些情况下我尝试提供的指引,以及这些档案典藏允许我做到的,是设定具体的预习任务,要求学生们做某些特定的事情,引导他们思考如何看待特定的文献,同时练习使用不同的检索条件和筛选选项。一个例子是我们针对古巴导弹危机做了一次危机模拟,课堂上的学生们各自被分配了不同的视角并担任不同的角色。我问他们,“你的小组代表CIA”,那么你需要知道:这一事件的背景是什么?都有哪些论点被提出?谁提出了这些论点?我尝试驱动他们的方式不是只需要思考如何“去拿到这些信息然后用在论文中”,我使用资源的方式是我尝试要求学生们在整个课程过程中思考具体的问题,具体的使用方法。我不能只是说“去想办法在互联网上找到你需要的资料”。因此真正有帮助的是我能够将他们指向一个地方,说“你已经看到了这个平台,在你的论文中或其他地方使用它,我希望你们对文献提出具体的问题”;我发现这在课程准备中非常有帮助。我做的没有Bob那么多,没有尝试在课堂上那么做,我们一直向上反映我们的教学时间太少或我们希望我们的课堂时间有多少,我们需要多少时间在课堂上专门用于这类教学,我想也许我可以重新思考一下其中的平衡关系。
因此我尝试设定非常具体的任务——使用我自己已经做过检索,知道确切存在于这些档案中的內容——将学生们指向这些特定的地方。我使用它们的方式之一——在其他人已经谈到过的基础上——是设定一个特定的路径,提问学生,而我自己知道那里有什么,如何进入并发现这些东西。在课程最后,我的所有作业——当然是在大三的课程中——都需要使用一次文献进行研究。我每年都不会布置任何不使用一次文献的作业。在整个课程中,我都会强调这一点,不断地告诉你:这就是你如何构建研究项目的,这是需要包括的內容,因为这将会是期末作业的一部分。没有什么能比完成具体任务、让他们知道你将在课程结束时对此进行评分更能集中学生们的注意力。
但我想起我可能现在需要做的一件事情——回到我的第一节课,向学生们介绍几种不同的平台。实际上,为学生们多展示一些并与他们一同练习使用,可能会是真正有帮助的事情。也许尝试做更多你曾经做过的,Tom (English),举一些例子,做一些介绍。
Tom English:
很精彩,很高兴能提供一些帮助,这正是我们要做的——也是我非常渴望做到的,因为我在很多地方都曾做过培训课程,我知道其他同事也是一样。真正让我吃惊的是——也许并不是你们三位,可能跟你们三位都不相关,但肯定发生在其他学者的课堂上——我曾经回答过我认为非常简单的问题,使用档案库的最基本方法,而学者事后对我说“实际上,这些对我也很有帮助,我自己也不知道这些”。因此我总是很乐于提供帮助。平台也是在不断变化的,它们在迭代升级,并非静止的平台,它们一直都在更新、优化,这是很好的。